酒后胡诌,概不负责。

【臣庆】忘川(上)

马殿臣x张保庆 
您没看错 
轮回转世设定,无关正剧,结局已定。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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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人死后要过奈何桥,奈河桥下的忘川河水呈血黄色,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。 
 




 
01
 
“张保庆!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啊?”耳边炸起自己的名字,紧接着就是后脑勺的疼痛,张保庆猛地回过神捂住了脑袋。 
 
“你有病啊,打人多疼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张保庆皱着脸冲菜瓜翻了个白眼,“你说的那些小爷我都知道,别再墨迹了赶紧的吧,动作快点没准儿能赶上四舅爷做的晚饭呢。” 
 
语罢习惯性地提了下肩膀上的书包带,先一步跳下了天坑,张保庆跟坐滑梯似的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,不过那标志性“激动”的尖叫声,到是久久没有平息。 
 
经过前几次的勘探,大家对于天坑入口处的路都比较熟悉,也就没理他,只当他是没睡饱,脑子不清醒才走神。 
 
待众人都安全下到天坑底部的时候张保庆正不耐烦地靠着岩壁抖腿,大概是嘴里没了泡泡糖闲得无聊,一直在小声嘚吧嘚。
上一秒嘲笑杨烨跳下来着陆的样子太丑,下一秒看到菜瓜和二鼻子冲着天空作揖骂句迷信,明显就和平日里耍宝欠揍的人没两样。 
 

在菜瓜的手碰到箭翎之前,张保庆终于住了嘴,一行人才开始干正事。 






02
 
白昼的雪原总是冷的,山麓埋在阴晦的雾中,天坑下却比外面的雪原还要冷上几分,许是因为脚下那条暗河空气里都泛着冰冷的水汽,岩壁上蒙着一层厚厚的苔藓和薄冰,湿冷的感觉像是针刺进骨头里,连带着走在里面的人都透不过气。
 
一路上为了节省体力,大家都没怎么说话,越往深处走,阴冷的气息就越重,沉重的呼吸声伴着雾气,只有手上的火把明明灭灭得跳着几粒火星,刺入安静阴郁的严寒里,须臾间消失殆尽。 
 
杨烨一直觉得张保庆今天不对劲,按照他对这小子的了解,今天要走新的路线,张保庆一定是首当其冲在队伍最前端嘚瑟的人,但是现在这位已经几乎和断后的自己速度差不多了。 
 
皱了下眉,暗自关注张保庆的一举一动,倒不是说不信任,只是这小孩每次暗自盘算着什么的时候,最后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。 
 
所以当杨烨用余光瞟见,张保庆不知道多少次用右手搭上自己左手手腕的时候,他终于发现了别扭的地方:“张保庆,你手上的红绳呢?”
 
在他的记忆里,从第一次见到张保庆起,那人左手的腕子上就有一根红绳。当年缠了两圈还嫌大的东西,这几年也是正合适得套在他手上了。
 
 
那被红绳缠住的地方,现在空荡荡的。
 
 
“嗨,今早起来发现断在我枕头边上了,兴许是半夜小白调皮给搞坏了吧。”张保庆甩了甩胳膊,用袖子遮住了光裸的手腕,满脸不在乎。 
抬眼看见周围被吸引来视线的人,笑眯眯地把关切的视线都怼了回去“都看啥呢?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,赶紧的干活,一个两个的那么八婆。” 
 
张保庆说完就窜到最前面去了,杨烨只能摇摇头,只当是这个臭小子恋旧,舍不得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东西。 






03
 
其实张保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小青年,自然没有什么带了很久的首饰突然坏了不吉利这种想法,就是觉得不舒服,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,但四周环顾又什么都没有。 
 
他非常讨厌这种失去主权的感觉,搞得自己汗毛竖立,娘们兮兮的,但直觉告诉自己今天有事儿要发生。 
正乱想呢,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鹰的啼叫,不断回播越传越远,他立马抬头寻找声音来源却意外发现其他人一点反应没有。 
 
“菜瓜,你听见什么声音没?”按理说距离这么近的声音,自己都听到了菜瓜不应该没反应,张保庆只当是她没注意。 
 
菜瓜闭起眼静静听了一会儿,摇头给出否定的答案:“没有啊,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?”。 
 
“啊?没有没有,就是问问你,我这不是害怕前面有危险嘛。”张保庆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,嬉皮笑脸的。四下看了看之后,道“那什么,我去上个厕所,你们先往前走,我等会儿就追上来” 
 
话音刚落转身就开始往回跑,完全没管身后二鼻子的呼喊声“保庆哥——我陪你去吧,一个人太危……算了自己去就自己去,咱们在这等他。” 

 
‘奇怪,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回声,菜瓜不可能听不见,这天坑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’

张保庆朝着入口方向奔跑,心里的算计一秒都没停下来过,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白鹰。

‘小白?不对,小白没那么大个子,这地方是专业产海东青吗?’ 
 
灵异事件撞自己头上了,张保庆也不忘在心里幽默吐槽一下,桃眸微微一迷,那种背后发冷的感觉更厉害了,咬了咬牙硬是加快了步子紧跟上白鹰。 
 
面前的地面凭空裂开了个大口子,黑洞洞的看得人心寒。张保庆反应过来的时候,跨出去的步子已经来不及往回收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踏入无尽的黑暗,所有的噪音都销声敛迹,只能感受到风摩擦着划过他的耳蜗,紧接着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。 
 
 
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他看见那只鹰在半空中盘旋着盯着他,那双眼睛,是猩红色的。 
 
 




04
 
‘好冷……’ 
 
张保庆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冻得颤巍巍的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厌恶的霉腥味,沉寂的地穴中央空空荡荡的摆着一口石棺,上面连最简单的雕刻花纹都显吝啬,更别说什么镶嵌的金子宝石了。
 
慢慢坐起身,揉了揉发晕的脑袋,手指拂过发梢,是湿的,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爽的不行,‘真他娘的诡异’ 
 
 
“你醒了。” 
 
从远处传来的低哑声,又觉得是贴在耳边的回响。像是老旧的黑胶唱片咕噜噜转响的手摇留声机,弥漫在整个密闭的空间里,平添了一股恐怖气息,纵然张保庆天不怕地不怕,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。 
 
腿上用劲猛的向前一扑,接了个翻滚,眨眼的功夫张保庆已经贴着石棺站了起来。

朝声音源头看过去,一双眼睛猛然瞪大,睫毛随着眼皮的抖动微微颤了颤,自己的视线中明明就是空无一人。
喉头发紧的感觉并不好受,轻轻咽了下口水,弯下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,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,挂在下巴上要掉不掉,难受的紧。
 
 
身后的石棺的棺材板突然移了位,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张保庆倒吸一口凉气,还没来得及调整重心,就被不知道哪来的邪风死死地压在石棺上。

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移了位的棺材板再往后挤动了,然后掉进去和里面那位来个back hug的亲密接触,只能用两双手紧抠住石棺边缘粗糙的凹槽。 

 
张保庆就从来没觉得这么疼过,当年被他妈用扫帚抽到骨折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,那股子邪风着他往后移,十根手指早就磨破了皮,指甲盖儿都快翻出来了,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破损的皮肉处往里钻,张保庆还不敢抬手躲。 
 
所谓十指连心,这次可算是体会了个透,他早就没力气了,血肉模糊的手指也渐渐松了劲。
张保庆觉得自己要折在这了,但是他又不甘心,眼眶中的生理盐水终于沿着眼角滴下来。 
 
 
 
 
 

 
05
 
“啊——”随着一声几近破音带着绝望的嘶吼,身上压迫感突然消失了,连脸都不顾上擦,也顾不上手有多疼了,张保庆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。 
 
一束光刚好从那照下来,映在那双依然因为疼痛而抽搐的手上,不远的石棺上全是自己十根手指留下的血印,他人生第一次觉得委屈了,鼻腔里泛上来的酸劲忍不下去,只能用力吸吸鼻子后,用袖子擦了擦脸。 
 
“我等你很久了,张保庆。” 
 
如果自己是小白,现在身上的羽毛肯定都立起来了,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今天事情太多被吓傻了,看着石棺前凭空出现的人,张保庆除了觉得自己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受到了侮辱,居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。 
 
“您哪位啊?等小爷我干啥?” 
 
马殿臣看着眼前这位鼻子红彤彤,睫毛上挂着泪,嘴里还不饶人的狼狈小屁孩,觉得有点意思,反正自己等了几十年了,也不差这么几分钟逗他玩玩的。 
 
“没有我,就没有你。” 
 
听了这句话张保庆眉头高耸,“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?咱俩从来没见过,给我爸带绿帽也不是这么个......等等,我们好像见过,我看你眼熟,在哪来着?” 
 
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,自己的的确确没见过他,但是这股子熟悉感......
 
“我操,你是我梦里举鹰那个,你...你不会是那什么大魔王,马殿臣吧?你居然没死,不对啊,你这脸看着顶多也就30吧,天山童姥啊?还有,你是用了什么法子钻到我梦里来的,难不成40年前的科技已经可以影响别人的梦了?教教我呗.......” 


 
空荡荡的墓室里站着个修长消瘦的男孩,一头的毛胡乱翘着,在光下面毛毛糙糙的,白嫩的笑脸上面有几道泥印子,嘴巴里不停叨叨着,怎么看怎么畜人无害,还挺可爱。就是胸前缩着两只手鲜血淋漓,看着怪可怜的。 
 
马殿臣眼中的张保庆是这个形象,他知道死人不知冷暖,自己心里这点欢愉似乎太不合乎情理,毕竟自己连六根清净的死人都算不上,只算是一缕靠着执念存留的意识罢了。
 
至于悲欢离合这些事儿,和他早就无关,眼前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佐证,马殿臣早在几十年前就归于尘土,而眼前这个活奔乱跳的张保庆才是自己能否了结夙愿的关键。

 
思路至此,马殿臣的眼中被无尽的阴霾笼罩,只能感受到从裂缝里溜进来的一丝丝光线,剩下的每个角落都是漆黑黑的,看不见一点。眼底掠过的一丝杀意没能逃过张保庆的眼睛,对面的话音渐渐低了,马殿臣才淡淡道了句

“轮回转世罢了,你就是我,从现在起这个身体就属于我了。” 
 
口气之平淡之理直气壮,让张保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这人真的不是说了句肚子饿了,想去你家蹭饭这类的话吗?这幅风度翩翩,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样子,到底哪里像传说中的那个“魔王”了,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。 
 
“嘁,轮回转世都出来了,我还因果报应呢我。要征用我的身体?小爷同意了吗,做什么梦呢?” 
 
张保庆动了动手指,拖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恢复了点感觉,弯腰迅速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,刀锋顺着马殿臣的脖子擦了过去,虽然手上的伤导致脱了力,但这下实实在在地切在肉上,按理说这人不死也翻不出什么天了。
 
 
架势还没收回来,张保庆就邪笑了一下“就这点本事还和小爷我扯....呃”本来应该倒下的人,突然出现在身后,嘲讽的话还没说完过来就被一只手扼住了脖子。 
 
“看来是我小瞧你了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张保庆因为窒息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马殿臣在说话,但是半个字都听不清楚。

 
 
张保庆又听见鹰啼了,泣血般狠厉,满载怨恨痛苦。 

 
为什么?
 
 
再次昏过去前,张保庆觉得自己真的撞上鬼了,因为这人刚刚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时候,没有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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